第一章血肉横飞的午夜

2025 年 7 月 1 日 23:59，铅灰色的雨幕裹着碎玻璃碴子砸向沃尔玛的落地橱窗，钢框在狂风中发出濒死般的呻吟。林夏的肩胛骨抵着储物柜内壁的凸起铁环，每道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腥甜——三小时前李薇那记指甲掐进她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，血珠顺着工装裤裤脚滴在编号"0719"的金属柜门上，和小羽临终前喷溅的血点连成暗红的泪痕。

十二岁女孩的金色假发绺嵌在她右手无名指的甲沟里，那是李薇扯着小羽头发往尸群里推时，她拼尽全力薅下来的。丧尸喉间的痰音混着咀嚼软骨的脆响从通风孔钻进耳道，频率恰好和储物柜外电子钟的秒针走动重合——她数到第 187 声时，听见防水背包拉链被人从外面轻轻勾开。

青紫色的腐臭突然浓烈起来。林夏闭上眼装死，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——那是去年冬天周明宇打偏的烟灰缸留下的月牙形痕迹。透过睫毛缝隙，防水手电筒的冷白光斑扫过储物柜门缝：周明宇的登山靴鞋尖沾着小羽的血，李薇的帆布鞋鞋跟还卡着半片丧尸的指甲。

"卫生巾底下还有三层。"周明宇的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丧尸，折叠刀划开包装袋的声响让林夏后颈汗毛倒竖。她看见银色手链在他手腕晃出弧光，那是她在电子厂打螺丝三个月换来的生日礼物，此刻正随着他翻找药品的动作，在卫生巾堆里划出带血的轨迹。

李薇突然嗤笑一声，指尖戳向医药箱底层的芭比娃娃："没想到她把这破娃娃藏得比抗生素还深，那小贱人临死前还抓着它不放呢。"塑胶关节碰撞的咔嗒声里，林夏咬住舌尖——小羽被拖走时，正是用这娃娃的塑料手臂划破了李薇的脸，她记得那道血痕在酸雨里溃烂的模样，像朵盛开的紫黑色曼陀罗。

"省着点拿，她可能还有后手。"周明宇的手指停在布洛芬药瓶上，瓶盖上还留着林夏咬开时的齿印。李薇突然凑近门缝，草莓味的唇膏混着腐尸味涌进来："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在后悔，当初没听你的话把物资分我们一半？"

储物柜突然剧烈晃动。林夏听见周明宇的手掌按在柜门上，指腹擦过她昨天偷偷刻的"羽"字——那是小羽名字的最后一笔。当他的指尖即将触到藏在编号贴纸下的刀片时，远处突然传来金属货架倒塌的巨响，混着某个男人的惨叫："它们会模仿人声！操！那是假的求救......"

丧尸的嘶吼声瞬间暴涨。李薇的帆布鞋跟碾过地面的碎玻璃，周明宇的登山靴却在原地顿了两秒——林夏知道他在犹豫，犹豫是否要兑现昨夜的承诺：等丧尸啃光外面的活人，就回来打开储物柜。

"明宇，快走！"李薇的尖叫带着哭腔，防水手电筒的光斑突然乱晃。林夏听见拉链被粗暴拉上的声音，接着是奔跑时撞翻纸箱的响动。当所有声音消失，她才敢睁开眼，透过门缝看见周明宇落下的东西：半片沾着他唾液的布洛芬，和一张边缘泛金的卡片角——那是昨夜他从她背包里偷走的、写着"初始生存者"的金属卡片。

腐肉气息突然从脚底涌上来。林夏这才发现，储物柜底部的通风孔正在渗进暗红色液体，混着几缕金色假发——是小羽被啃食的残骸顺着排水管道流了过来。她咬住袖口不让自己哭出声，指甲在柜门上刻下第二道"杀"字时，听见头顶的天花板传来钢筋断裂的吱嘎声。

当第一只丧尸的手指戳破天花板的石膏板时，林夏终于摸到藏在腰带扣里的刀片——那是小羽生前最爱的草莓发卡改装的。刀片划破掌心的瞬间，她突然听见无数个重叠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：新闻播报声、救护车鸣笛、周明宇的甜言蜜语，还有小羽被拖走时没说完的"姐姐救......"

剧痛袭来的刹那，她猛地睁眼——不是储物柜的黑暗，而是出租屋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 15 瓦白炽灯。灯泡在电流不稳中明灭，将霉斑密布的墙纸映成晃动的尸影。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她视网膜发疼，锁屏弹窗上的新闻标题像根生锈的钉子钉进太阳穴："联合国气候署：极端气候将于 72 小时内引发全球性生态灾难，建议市民......"

建议市民做好什么？林夏盯着屏幕上的时间：2025 年 6 月 28 日 00:01。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流进衣领，她突然听见楼下便利店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，接着是流浪狗撕心裂肺的嚎叫——和上一世暴雨降临前的预兆分毫不差。

左手掌的刺痛让她低头，昨天在五金店打磨的防割手套还在床头，而掌心那道三个月前被周明宇用烟灰缸砸出的旧疤，此刻正在渗出鲜血，和储物柜里被丧尸抓破的伤口位置完全重合。她颤抖着摸向枕头下的匕首，金属刀柄的凉意让她清醒：不是梦，是真的回到了 72 小时前，回到了小羽还活着、周明宇的背叛还没开始的时刻。

窗外突然划过青紫色的闪电，照亮了墙上贴着的日历——6 月 28 日，小羽的生日。上一世她精心准备的草莓蛋糕，此刻应该还在便利店的冷柜里，而这一世，她要让所有欠小羽的人，用鲜血来偿还。

手机再次震动，第二条弹窗新闻跳出："全球多地出现生物异常行为，专家提醒......"提醒个屁。林夏扯掉床头的周明宇合照，相框摔在地上的同时，她已经套上工装裤——裤兜深处，金属卡片的棱角隔着布料刺痛大腿，那是上一世死在储物柜里都没摸到的东西，这一世，她要让它沾满背叛者的血。

便利店的电子钟在 00:47 显示故障，红色数字不停闪烁。林夏踹开出租屋的防盗门，铁锈混着潮气涌进鼻腔，巷口的三只流浪狗正集体盯着她，瞳孔在黑暗中缩成恐惧的竖线。第一滴雨落在她手背上的瞬间，皮肤传来被蚂蚁啃咬般的刺痛——酸雨来了，比上一世早了三分钟。

她低头看向掌心，那道旧疤正在渗出黑色的血，和储物柜里被丧尸抓挠的伤口一样的颜色。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，却在半分钟后突然变成刺耳的杂音——电磁脉冲提前到来，意味着留给她的时间，比上一世更少了 12 小时。

沃尔玛的自动门在 01:15 发出濒死的蜂鸣。林夏拖着三个购物车冲进去时，值班经理的呵斥声卡在喉咙里——她眼里倒映着对方身后的监控屏幕，上面显示着医院方向正有穿白大褂的人在抽搐，他们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，划破了自己的喉咙。

"报警吧。"林夏扯开背包，露出里面整捆的现金和两张透支卡，手指划过虎口的新伤，血珠滴在防割手套上，"但你最好祈祷在警察来之前，能活着看完我囤的柴油和抗生素——哦对了，"她指向窗外逐渐变成紫色的雨，"三分钟后，被雨淋到的人会开始溃烂，十二小时后，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失灵，包括你用来报警的手机。"

经理的脸在应急灯下发青，他看见这个眼神疯狂的女孩从裤兜掏出张皱巴巴的纸，上面用红笔写着："周明宇，李薇，偿还清单"。当她转身走向药品区时，他注意到她工装裤后兜露出半截芭比娃娃的金色发丝，和监控里医院停尸房正在坐起的尸体，手里攥着的发丝一模一样。

储物柜里的血腥味还残留在鼻腔，林夏抓起两箱布洛芬塞进购物车。这一次，她不会再把药藏在卫生巾底下，这一次，她要让周明宇看着这些药，一根一根地剁掉自己用来背叛的手指。窗外的雷声中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，每一声都在敲打着倒计时：72 小时，足够她装满购物车，装满复仇，装满让整个世界都亮瞎眼的生存希望。

第二章重生者的购物车（72 小时前）

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比闹钟更有效——当林夏从发霉的棕榈床垫上弹起时，后颈的冷汗已浸透棉质背心，老旧吊扇的风叶正将"6・28"的日历页吹得哗哗作响。她摸向床底的登山包，指尖先触到冰凉的匕首鞘，那是昨夜在城中村二手市场用小羽的旧发卡换来的，刀身刻着歪扭的"羽"字，刀柄缠着从周明宇旧围巾上扯下的毛线。

防割手套的魔术贴在寂静中发出撕裂声。林夏对着斑驳的镜子套上工装裤，裤腰里别着三把改装过的水果刀——上一世她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，只能用超市货架的铁丝绞断丧尸手指，如今每把刀的刀柄都缠着医用胶带，胶带上用红笔写着周明宇和李薇的名字。

便利店的电子钟在 00:47 分爆出刺啦声，红色数字像流血的伤口般闪烁。当生锈的防盗门被踹开时，穿堂风卷着墙皮碎屑灌进领口，巷口的三只田园犬突然立起脊背，喉间发出不属于犬类的低 growl。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金黄，直勾勾盯着林夏背包侧兜露出的半截压缩饼干——那是上一世小羽省下的最后口粮。

第一滴雨落在手背上的瞬间，皮肤表层泛起细密的血点。林夏猛地抽回手，看着雨滴在地面砸出滋滋的白烟，裤脚溅到的雨水正将布料腐蚀出蜂窝状的破洞。她想起上一世李薇尖叫着用她的身体挡雨的场景，指甲不自觉抠进掌心的旧疤，直到血腥味在舌尖漫开才清醒——这一世，她提前三小时穿上了防水涂层的工装服。

沃尔玛的自动门在 01:15 分发出濒死的哀鸣。林夏拖着三个焊死轮子的加固型购物车闯进去时，荧光灯正以秒为单位明灭，照出货架间游荡的值班经理腰间别着的家用扳手。男人的视线扫过她胸前晃动的强光手电，落在购物车底部捆着的消防斧上，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远处冷链库压缩机的故障声。

"我要五十桶柴油，二十箱布洛芬，三十箱军用压缩饼干。"林夏直接将手机怼到对方鼻尖，相册里存着的尸变照片正在自动播放：某个中年男人的面皮挂在脖颈上，眼球突出的眼眶里爬着酸雨腐蚀出的蛆虫。经理的脸瞬间青白，手中的对讲机摔在地上，发出电流杂音——和上一世周明宇抢走她最后通讯器时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
"地下车库 B2 区，柴油堆在角落。"林夏扯开登山包，露出成沓的现金和两张透支到极限的信用卡，指尖划过虎口处 15 厘米长的疤痕，"2023 年 11 月 12 日，你在这家店值夜班，亲眼看见穿蓝色羽绒服的女人被抢了两箱泡面，她手腕上的伤就是你现在看到的——"她突然贴近经理颤抖的瞳孔，"现在，我给你两个选择：帮我找叉车，或者三小时后，你会在药品区被自己放走的丧尸啃掉舌头。"

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背包侧兜露出的芭比娃娃发梢，突然想起监控里医院太平间的异常——十分钟前，停尸房的摄像头拍到 19 号抽屉在晃动，金属碰撞声像极了眼前女孩购物车底部的工兵铲。他转身时踉跄着撞翻货架，罐头滚落的声音里，林夏已经冲向药品区，指甲划过布洛芬药瓶时，眼前闪过上一世周明宇用她的医保卡买伟哥的画面。

叉车在 01:57 分到达时，林夏正在粮油区计算卡路里。她踢开试图偷拿盐罐的流浪汉，工兵铲的锯齿刃在地面划出火星："跟着我，帮我搬物资，管你三天饱饭。"男人看着她工装裤上干涸的血渍（其实是她提前用番茄酱涂的），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军用罐头。

地下车库的柴油味刺激着鼻腔。当第五桶柴油被搬上改装过的货车时，经理突然指着监控屏幕惊呼：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从医院方向涌来，他们的行走姿势像被扯断关节的木偶，指甲在水泥墙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林夏却冷笑一声，将最后两桶柴油推进车厢——上一世的此时，周明宇正用她偷藏的柴油讨好李薇，说"女人需要温暖的环境"。

02:45 分，粮油区传来玻璃碎裂声。三个戴口罩的男人试图撬开放应急物资的铁柜，林夏的工兵铲直接钉在离领头者太阳穴三厘米的位置："想活命就帮我搬面粉，否则——"她指向正在啃食自动贩卖机电线的流浪狗，"你们的血会比它们流得更快。"当男人们颤抖着搬起面粉袋时，她注意到其中一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——那是上一世人类联邦基地的准入标识。

第一波暴雨在 03:00 准时砸落，却比上一世提前裹挟了紫色闪电。林夏站在超市后巷，看着三辆满载物资的货车启动，突然听见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求救："中心医院...尸体活了...它们吃活人..."她摸向口袋里的金属卡片，指尖划过"初始生存者"的字样，想起上一世周明宇用这张卡换了基地的 VIP 资格，却让她和小羽在门外冻了整夜。

手机在裤兜震动，热搜词条#疯批美女扫空沃尔玛#的话题量正在飙升。评论区里，"囤积居奇""发国难财"的骂声此起彼伏，只有林夏知道，此刻医院 19 号停尸房的抽屉已经完全打开，里面的年轻女尸正啃食着自己的拇指，而她购物车底层的防辐射箱里，静静躺着上一世小羽没能拿到的胰岛素——妹妹的糖尿病药，在丧尸爆发后比黄金更珍贵。

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运动手环，心率显示 142 次/分，和上一世在储物柜听见周明宇脚步声时的频率分毫不差。但这一次，她的背包里装着足以支撑三人三年的抗生素，货车后备箱藏着五把改装过的霰弹枪，而裤兜深处的金色卡片，正随着远处传来的第一声尸吼，发出几乎察觉不到的震颤。

当货车驶离超市时，林夏透过后视镜看见经理正在给警察打电话。她扯掉假发，露出左耳后方的条形码——那是上一世被丧尸抓伤后，人类联邦基地拒绝她进入的理由。现在，她摸向副驾驶座上的芭比娃娃，给小羽编好的金色发辫在车灯下泛着微光，车载电台突然传来杂音，混着某个熟悉的男声："所有市民请注意，这不是演习......"

她冷笑一声关掉电台。72 小时倒计时已经过去 6 小时，而她的购物车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——周明宇手腕上的银色手链。那是用她三个月的血汗钱买的，现在该让它回到该去的地方了：拴在超市冷库的铁门上，成为阻挡丧尸的锁链。

雨刷器奋力对抗着越来越大的酸雨，林夏看着导航上闪烁的红点——那是周明宇手机的定位，此刻正朝着沃尔玛方向移动。她摸向腰间的匕首，刀柄上的"羽"字硌着掌心，想起小羽生日那天说的话："姐姐，等我长大了，换我保护你。"

现在，该换她来保护妹妹了。在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里，她的购物车不会再装任何不属于生存的东西，除了复仇的火焰，和让背叛者跪地求饶的资本。当货车在十字路口急刹时，她看见远处的便利店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：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清单，上面用红笔写着周明宇的二十三条罪状，每条后面都标着用血才能偿还的价格。

而这一切，不过是重生者购物车的开端。

第三章带血的价格单（48 小时前）

仓库铁皮屋顶在 06:17 分传来第一声闷响，像是有巨型生物用尾椎撞击金属板。林夏握着战术手电的手顿了顿，光束扫过货架第三层的柴油桶——桶身凝结的水珠正顺着她凌晨刻下的"周"字往下淌，在水泥地面洇出深灰色的咒印。应急灯在两秒后开始频闪，红蓝色冷光交替映出她正在核对的物资清单，纸页边缘用黑红双色笔写着："小羽的胰岛素×50 盒，防辐射服×2 套，工兵铲改装费¥8000"。

暗格里的工兵铲闪着冷光。她指尖抚过锯齿刀刃，想起三小时前在五金店的场景：老匠人戴着老花镜往手柄里嵌指南针，台钳上还夹着半片从她工装裤上掉下来的芭比娃娃头发。"姑娘，你这铲子是要刨尸还是刨心？"老人浑浊的眼球突然定住，盯着她手腕内侧新纹的条形码——和上一世周明宇偷藏的基地准入码一模一样。

手机在 06:20 分准时震动，来电显示"明宇"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得像颗定时炸弹。林夏盯着备注里的骷髅头图标冷笑，第八声铃响时才按下接听键，故意将话筒贴近柴油桶，让金属碰撞声混着自己的呼吸声传过去。

"夏夏，新闻说全城超市都空了......"周明宇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颤音，像极了上一世他跪在地上求她原谅时的语调。林夏听见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声，知道李薇正把手机按在免提上，她的草莓香水味就算隔着电波也能让人作呕。

"周先生需要报价单？"林夏抽出别在裤腰的战术笔，笔尖划过贴满货架的便签纸，"2025 年 7 月 1 日凌晨三点，你抢走的 37 颗布洛芬，单价是半桶柴油——"她突然提高音量，"但如果算上你掰断我三根手指的医疗费，现在每颗药需要你用小拇指来换。"

听筒里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，李薇的尖叫混着电流杂音炸响："你以为囤点破药就能当土皇帝？明宇，告诉她我们有基地..."话没说完就被周明宇的闷咳打断。林夏对着空气勾了勾唇角，指尖划过货架上标着"李薇专属"的空罐头盒——那是上一世她求了三天才从周明宇手里换来的、装着半块发霉面包的容器。

"对了，你女朋友推小羽那一下。"她故意把手机凑近摄像头，让镜头扫过货架顶层的芭比娃娃，褪色连衣裙上的血渍是她用红墨水新染的，"上一世小羽的头磕在货架角，脑浆混着草莓果酱流了一地——"她听见对面传来呕吐声，"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：要么带着你的环保志愿者袖标滚出三公里范围，要么..."她踢了踢脚边的铁桶，"等下一场酸雨来临时，我会把你们的帐篷钉在工业区的酸性水洼中央，哦对了，记得多带点烫伤膏，上次李薇被酸雨蚀穿大腿时，我可是看着她的腿骨在雨里发光呢。"

挂掉电话的瞬间，仓库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。林夏从战术腰包里摸出 GPS 信号干扰器，红色指示灯亮起的刹那，周明宇的定位红点在手机屏幕上诡异地卡顿了三秒——和上一世他背叛她的时间分毫不差。她抚摸着芭比娃娃的塑料脸颊，指腹擦过娃娃左眼下方的划痕，那是三年前小羽被人贩子划伤的位置，当时周明宇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冲进医院，白大褂上溅的血点都透着温柔。

"姐姐，那个哥哥的手链会发光。"小羽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响起。林夏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，那是上一世为保护妹妹被丧尸抓的，而周明宇的银手链此刻应该正戴在李薇纤细的手腕上，就像他当初承诺"只属于你"时那样。她突然扯开货架暗格，取出夹在胰岛素盒里的照片：2023 年冬夜，周明宇蹲在垃圾站翻找，羽绒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基地准入卡的金色边缘。

对讲机在 06:35 分传来杂音，某个男人的嘶吼混着咀嚼声："它们会模仿亲人说话！别开门......"林夏冷笑一声关掉设备，视线落在物资清单的最后一行："周明宇的银手链×1，债务抵消物：他的狗命。"她记得上一世李薇戴着那条手链在基地门口嘲笑她，链扣上还沾着小羽的血。

仓库铁门在 06:40 分被敲响，三长两短的节奏——正是上一世周明宇和她约定的暗号。林夏摸向腰间的改装手枪，保险栓打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透过猫眼，她看见周明宇的白色 SUV 停在十米外，车顶还绑着印着"绿色方舟志愿者"的蓝色横幅，李薇正躲在车门后，左臂缠着的纱布渗出可疑的青紫色。

"夏夏，我知道错了！"周明宇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手指不停敲打铁门，"李薇被雨水溅到了，她的胳膊在溃烂，求你给点抗生素......"林夏盯着他手腕上的银手链，突然想起上一世他用同样的语气骗她打开储物柜，那时小羽的尸体还温热。

她猛地拉开铁门，枪口直接抵住周明宇的眉心。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，视线落在她身后码放整齐的物资上，喉结滚动着想要说什么，却被林夏用枪管敲了敲额头："报价单带来了吗？"

"报...报价单？"周明宇的声音发抖。林夏从口袋里掏出牛皮纸袋，里面装着上一世他抢走的所有物资清单，每张单据背后都贴着监控截图——他把布洛芬塞进李薇包里的画面、用她的医保卡买情趣用品的记录、甚至小羽被拖走时他勾着李薇腰的照片。

"每样东西都要加倍偿还。"林夏抽出夹在最里面的超声波报警器，"包括你欠小羽的生日蛋糕——"她指向远处逐渐逼近的黑影，丧尸特有的嘶吼声里混着李薇的尖叫，"现在，要么把你的手链摘下来，要么我让这些小可爱陪你们过二人世界。"

周明宇的视线落在报警器上，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："你以为有物资就能活？基地的人说初始生存者必须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林夏用枪托砸中手腕，银手链应声落地。她蹲下身捡起手链，金属扣硌得掌心发疼，就像上一世小羽的头骨磕在地上的触感。

"初始生存者需要亲手杀死背叛者，对吧？"林夏把玩着手链，看着周明宇惊恐的眼神，"上一世你用我的卡换了基地的床位，却让小羽在门外被丧尸啃食。"她突然贴近他的耳朵，"但你不知道，卡片的激活条件是——"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，她故意停顿，"必须用背叛者的血来浇筑，就像你现在流的这种。"

李薇的尖叫在此时达到顶峰。林夏看见她的胳膊已经溃烂见骨，丧尸的黑影离他们只有五米远。她扔给周明宇半片阿莫西林，看着他跪在地上给李薇喂药，突然想起上一世自己在储物柜里数他的脚步声时，也是这样的雨夜。

"记住这个价格。"林夏踢了踢脚边的银手链，"下一次，我要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。"她关上门的瞬间，听见周明宇在背后喊："夏夏，基地坐标是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丧尸的嘶吼淹没。

仓库里重新陷入寂静。林夏将银手链拴在货架上，看着它在应急灯下闪着冷光，就像小羽最后一次微笑时的眼睛。她摸向口袋里的金属卡片，指尖触到背面的凹凸纹路——那是上一世她死都没看到的、属于自己的生存密码。

07:00，倒计时还剩 48 小时。林夏在物资清单上划掉"周明宇的银手链"，新的一行字在手电筒光下格外醒目："李薇的舌头，报价：她的半条命。"窗外的酸雨突然变大，敲打着铁皮屋顶，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清算倒计时。

而这张带血的价格单，不过是重生者复仇账本的第一页。当应急灯再次闪烁时，林夏摸向芭比娃娃的发丝，那里藏着她从周明宇车上偷来的基地准入芯片——这一次，人类联邦基地的大门，将由她用背叛者的血来推开。

第四章直播里的工兵铲（24 小时前）

仓库铁皮屋顶被正午阳光烤得发烫，十二台工业风扇在角落发出震颤般的轰鸣，却压不住手机支架上散热风扇的蜂鸣。林夏盯着屏幕上跳动的 120 万在线人数，指尖划过工兵铲手柄上的防滑纹——那是她凌晨用小羽的牙刷刻下的齿痕，每道凹槽都对应着周明宇背叛她的次数。

直播间标题#末日囤货狂的生存法则#在 11:59 分被顶到热搜第一，倒计时读秒声里，她故意将镜头扫过购物车底层露出的霰弹枪枪口，哑光金属在 LED 补光灯下泛着冷光。弹幕瞬间炸开："举报了家人们""这女的怕不是有毛病""有没有可能她真经历过末日？"

"欢迎来到生存直播间。"林夏扯了扯脖子上的防辐射项链，吊坠是上一世小羽骨灰盒的碎片，"先回答第一个问题——"她踢了踢脚边码放的二十桶柴油，"囤三百桶柴油不是为了烤全羊，是为了烧死那些抢我妹妹胰岛素的人渣。"弹幕突然安静，她趁机抽出工兵铲，刀刃划过货架发出刺耳的金属响，"想进我的避难所？先看看自己够不够格。"

镜头扫过墙角的八屏监控时，13 号画面突然跳出红色警报：周明宇穿着标志性的藏青色冲锋衣，正带着三个戴"绿色方舟"袖标的男人绕着仓库外围转悠，其中一人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在铁门处发出蜂鸣。林夏勾了勾唇角，将镜头定格在周明宇手腕的银手链上："看到这位周先生了吗？上一世他用我的医保卡买伟哥，却让我妹妹在寒夜里断了胰岛素。"

弹幕瞬间被"卧槽""人肉他"的留言刷屏。林夏从战术腰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牛皮纸袋，倒出二十三张票据甩在镜头前："2025 年 7 月 1 日凌晨两点，他抢走我 37 颗布洛芬时，顺手掰断了我三根手指——"她举起右手，特写镜头下，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处有明显的错位疤痕，"现在每颗药的价格是半桶柴油，外加他一根脚趾。"

监控画面里，周明宇突然从背包掏出平板电脑，指尖快速敲击屏幕。林夏知道他在定位直播信号，故意将镜头转向仓库东南角的电磁脉冲发生器——那是她用超市家电区的零件改装的，十二小时后将准时启动，摧毁半径三公里内所有电子设备。"对了，"她晃了晃手里的 A4 纸，"这是他上一世的抢物资清单，最后一项是我妹妹的芭比娃娃，现在我算他欠一条命。"

直播间在 12:15 分突然黑屏，平台提示"内容涉嫌违反社区规范"。林夏冷笑一声将手机扔进铅制防电磁袋，指尖划过袋口的锁扣，想起上一世李薇举报她的求救视频时，也是这样的午后，阳光同样晒得铁皮屋顶发烫，而小羽的体温正在她怀里一点点变凉。应急灯在此时自动亮起，红光映出她藏在货架暗格里的防辐射服，左胸位置绣着小羽歪扭的签名。

"姐姐，电视里的叔叔说外面在下雨。"小羽临终前的呓语突然在脑海里响起。林夏摸向密码箱的指纹锁，箱体表面还留着上一世丧尸抓挠的五道深痕。当金属卡片的冷光映出"初始生存者：林夏"的字样时，她的指尖划过背面的凹凸纹路——那是由 1024 个二进制代码组成的坐标，正是上一世周明宇用她的命换来的基地位置。

仓库外突然传来切割机的轰鸣。林夏通过骨传导耳机听见监控画面的声响：周明宇正在指挥手下切割后墙的通风管道，他手腕的银手链在火花中格外刺眼，就像上一世他把她推向丧尸时，手链反光刺瞎她右眼的瞬间。她摸向腰间的改装电击枪，枪柄上刻着"羽"字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，突然对着镜头残骸说了句："该给你们看看真正的生存法则了。"

密码箱第三层的夹层里，整齐码放着十二支胰岛素笔，每支笔帽上都贴着小羽的照片——那是从城中村照相馆废墟里扒出来的，女孩嘴角沾着没擦干净的草莓果酱，眼睛弯成月牙。林夏抽出最底层的防水笔记本，翻到夹着银手链的那页，上面用红笔写着："周明宇的二十三条罪状，每条对应一种末日死法"，最新一条是"直播举报罪：让他在丧尸堆里看自己的求救视频循环播放"。

电磁脉冲发生器在 13:00 准时发出蜂鸣，仓库里的 LED 灯依次熄灭，只剩下应急灯的红光在跳动。林夏戴上夜视仪，看着监控画面里周明宇的切割机突然迸出火花——电路系统正在崩溃，就像上一世他的谎言被戳穿时扭曲的脸。她摸向购物车底部的夹层，那里藏着五枚超声波炸弹，触发装置正是周明宇现在试图破坏的通风口。

"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准入条件吗？"林夏对着已经黑屏的直播间喃喃自语，指尖按下遥控器开关，仓库外墙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，"证明你比丧尸有价值的方式，不是会切铁丝网，而是——"她看着监控里被超声波震得抱头鼠窜的周明宇一行人，"知道什么时候该跪下求饶。"

密码箱的金属卡片突然发出轻微震颤，背面的二进制代码开始流动，在红光中拼出"距离尸潮爆发还有 12 小时"的字样。林夏合上箱子，将工兵铲扛在肩上，刀刃映出她眼底跳动的红光——那是比任何直播特效都刺眼的、重生者的怒火。当周明宇的咒骂声透过铁门传来时，她终于露出笑容，就像上一世在储物柜里听见他被丧尸撕咬时那样。

这一次，直播不是为了求救，而是为了审判。那些在弹幕里骂她"疯批"的人不会知道，当二十四小时后电磁脉冲摧毁所有设备时，只有她的购物车底部，藏着能接收人类联邦基地信号的老式收音机；他们更不会知道，金属卡片的真正秘密，藏在芭比娃娃的发梢里——那里缠着半片从周明宇大脑取出的芯片，记录着基地所有的防御布局。

仓库外的切割机声停了。林夏知道周明宇正在拨打求救电话，却不知道所有信号都在电磁脉冲范围内打转，最终会变成她收音机里的杂音。她蹲下身，调整购物车底层的霰弹枪角度，让枪口正对着铁门的锁孔，刀柄上的"羽"字在红光中泛着血光。倒计时还剩 24 小时，而她的工兵铲，已经准备好划破所有伪善者的面皮。

当第一滴酸雨砸在屋顶时，林夏打开直播间录像回放，看着自己展示抢物资清单的画面——周明宇在监控里的惊恐表情，和上一世他看见小羽尸体时的麻木形成鲜明对比。她按下保存键，将视频加密在防电磁硬盘里，这将是她进入人类联邦基地时的投名状，也是送给所有背叛者的催命符。

电磁脉冲的嗡鸣越来越响，像极了上一世储物柜外丧尸的低吼。林夏摸了摸胸前的防辐射项链，轻声对空气说："小羽，这次换姐姐给你直播一场好戏。"密码箱里的金属卡片突然发出强光，照亮了购物车顶层的芭比娃娃——它的塑料眼睛在红光中仿佛转动了一下，就像小羽在某个平行时空，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。

第五章倒计时的惨叫（1 小时前）

05:59，仓库顶楼的避雷针突然迸出蓝紫色火花，像根燃烧的引信直指铅灰色的天空。林夏贴着防滑栏杆往下看，医院后巷的排水口正涌出混着尸油的泡沫，三个穿病号服的身影在雨幕里跌撞，他们撕扯着自己的喉咙，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筋膜——那是酸雨腐蚀后的变异症状，比上一世提前了整整四十分钟。

战术手表的震动传来，06:00 准时跳出红色警报。第一声惨叫从精神科方向炸开，像有玻璃碴子灌进耳道。她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抱着自己的胳膊狂奔，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，露出的肌肉组织在雨水中滋滋冒泡，路过便利店时撞碎的玻璃门，恰好割开了他腹部的脓包。

"姐姐，疼......"小羽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响起。林夏猛地转身，才发现是战术电台误触了录音文件——那是上一世妹妹临终前的录音，此刻混着酸雨敲击太阳能板的声响，竟与远处丧尸的低吼声形成诡异的和声。她扯掉耳机塞进防辐射袋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。

仓库铁门在 06:28 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。猫眼的鱼眼镜头里，周明宇的白色 SUV 斜停在巷口，车顶的志愿者横幅早被酸雨溶成破布，李薇的左臂从肩膀到手腕呈焦炭状，溃烂的皮肉下隐约可见跳动的青色血管。他的登山靴在地面拖出两道血痕，右手攥着的匕首柄上，还刻着三年前林夏送他的"永结同心"。

"夏夏！求你开门！"周明宇的拳头砸在铁门上，指节的血混着雨水流进编号"0719"的门缝——和上一世小羽的血渗进储物柜的位置分毫不差。林夏隔着门都能闻到李薇身上的腐臭味，那是酸雨侵蚀神经组织后特有的臭氧味，与上一世她藏在卫生巾下的布洛芬被抢走时，空气里弥漫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
防割手套的魔术贴在寂静中撕开。林夏抽出工兵铲，锯齿刃划过门框的瞬间溅出火星，照亮了周明宇眼中闪过的惊喜——他以为她会心软，就像上一世他用"我们还能重新开始"骗开储物柜的锁。但这一次，刀刃直接抵住他的喉结，压出一道渗血的红痕。

"报价单。"她另一只手甩出 A4 纸，三十七颗布洛芬的账目下，新添了"李薇的左臂：抵半桶柴油""周明宇的报警记录：每条换一根肋骨"。雨滴顺着工兵铲的防滑纹滴落，在周明宇的冲锋衣上烫出焦黑的斑点，他这才注意到她穿的不是普通工装服，而是上一世他卖给基地的防辐射作战服。

"夏夏，我知道错了......"周明宇的视线掠过她身后的物资架，落在最顶层的芭比娃娃上，喉结滚动着想要说什么，却被李薇的惨叫打断。女孩的左臂突然迸裂，黑色体液溅在铁门上发出滋滋声响，她的瞳孔已经泛白，却还在用完好的右手抓挠周明宇的手腕，试图抢他手里的银手链。

"想换抗生素？"林夏用铲尖挑起周明宇的下巴，让他直视自己眼底的冷光，"上一世你拿走 37 颗药时，小羽正在发低烧。她求你给半颗退烧药，你说'小孩子烧烧更聪明'——"她突然指向街尾正在啃食同类的丧尸群，"现在你过去让它们咬三口，我就给李薇半片阿莫西林。"

李薇的呜咽突然变成尖笑，混着雨水灌进耳道："你以为有物资就能活？基地的人早说了，初始生存者必须......"话没说完，工兵铲已经划破周明宇的左脸，刀刃擦过他耳垂时，银手链的搭扣恰好崩开，坠落在积水中溅起酸雾。

"必须亲手杀死所有背叛者，对吧？"林夏从战术腰带取出金属卡片，卡片边缘的锯齿划破指尖，鲜血滴在"初始生存者"的字样上，周明宇惊恐地看见，那些血珠竟沿着卡槽流动，拼出他和李薇的名字。她突然贴近他耳边，"上一世你用我的卡换了基地床位，却不知道激活密码藏在小羽的芭比娃娃里——"

直升机的轰鸣从云层后传来，探照灯的白光扫过仓库屋顶。林夏看见周明宇的瞳孔突然收缩，知道他认出了机身上的人类联邦标志。李薇的身体开始抽搐，指尖长出的黑色指甲划破周明宇的脖颈，而她只是冷笑一声，将卡片按在周明宇的伤口上："现在，该你偿还利息了。"

第六章购物车碾过黎明（0 小时）

06:59，仓库备用电源突然跳闸。林夏在黑暗中摸向购物车，指尖触到芭比娃娃的金发——那是用小羽的头发和合成纤维混编的，发梢还缠着半片基地准入芯片。车载电台的杂音在 07:00 准时响起，混着电流声的女声重复着："坐标北纬 30°14'，东经 114°37'，初始生存者......"

防弹货车的引擎在雨中轰鸣。林夏将购物车锁扣拧紧，车斗里的柴油桶随着启动微微晃动，桶身的"周"字在车灯下泛着血光。后视镜里，仓库铁门终于被丧尸撞开，周明宇的惨叫混着李薇的尖笑传来，她看见那个曾在便利店帮她挑卫生巾的男人，此刻正被丧尸扯掉半只胳膊，银手链在尸群中闪过最后一丝微光。

"姐姐，那个哥哥口袋里有张金色的卡片......"小羽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。林夏摸向胸前的防辐射项链，吊坠里的骨灰碎末正在发烫，与金属卡片的震颤频率完全一致。车载电台突然清晰，传来基地指挥官的怒吼："所有初始生存者注意！持有双芯片者......"

酸雨在货车驶离的瞬间转成暴雨，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奋力对抗着混着尸块的雨水。林夏看着导航上的坐标逐渐靠近，想起上一世死在储物柜里的自己，手指还保持着抓握芭比娃娃的姿势，而这一世，她的购物车底层藏着五枚超声波炸弹，足以摧毁人类联邦基地的外墙。

第一个丧尸据点出现在公路转弯处。七八个变异体被引擎声吸引，它们的关节反向生长，指甲长达二十厘米，正是上一世撕咬小羽的那种型号。林夏踩下刹车，工兵铲的锯齿刃在车灯下划出冷光，刀刃上"羽"字的刻痕吸收了雨水，竟像在滴血。

"该上路了。"她对着后视镜里的芭比娃娃轻声说。第一个丧尸扑来时，她精准地砍断它的肘关节，腐臭的黑血溅在购物车边缘，却被防腐蚀涂层瞬间分解。车轮碾过丧尸躯干时，底盘传来的震动让她想起上一世周明宇踩碎小羽芭比娃娃的声音，而这一次，碾碎的是所有背叛者的妄想。

车载电台的杂音突然变成蜂鸣，金属卡片发出强光，背面的二进制代码终于完整显现——那是小羽生日的倒序排列。林夏笑了，原来激活密码从来不是背叛者的血，而是幸存者的执念。当货车冲破路障，青紫色的太阳恰好升起，照亮了购物车顶层的芭比娃娃，它的塑料眼睛在晨光中闪烁，仿佛真的看见姐姐为她讨回了公道。

公路尽头，人类联邦基地的金属大门正在缓缓开启，探照灯扫过货车时，士兵们看见车斗里码放整齐的物资，还有手持工兵铲的女人胸前，闪烁着冷光的初始生存者卡片。而他们不知道的是，在购物车最底层的暗格里，除了足以打败基地的物资清单，还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：2023 年冬夜，林夏抱着遍体鳞伤的小羽，背景里，周明宇的身影正从垃圾站捡起一张金色卡片。

酸雨停了，却留下满地疮痍。林夏摘下防割手套，让掌心的血滴在卡片上，看着自己的名字逐渐被金色覆盖。这一世，她不再是被推进尸堆的弱者，而是载着复仇与希望的重生者，她的购物车将碾碎所有阻碍，在末日的废墟上，为小羽，为所有像她一样的人，开辟出一条血与火的生存之路。

当基地大门完全打开，士兵们举起的枪口对准她时，林夏只是冷笑一声，抽出别在腰间的 U 盘——里面存着周明宇背叛基地的所有证据，还有那段她在直播中展示的、足以让整个基地震动的抢物资清单。而在她的购物车底部，超声波炸弹的倒计时已经开始，就像她对上一世的自己承诺的那样：这一次，没有人能再抢走她的生存权。

货车缓缓驶入基地，购物车轮子碾过基地门口的"幸存者平等"标牌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林夏抚摸着芭比娃娃的头发，轻声说："小羽，我们到家了。"金属卡片在此时发出蜂鸣，显示出基地核心区的地图——那里，藏着上一世她到死都没见过的真相，而这一次，她将带着购物车里的怒火与希望，亲手揭开末日的真正面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