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力挽留,只能在他即将出门时,急切地问:“周六我爸过生日,你能抽时间来吗?”
周叙脚步稍停。
“再看吧。”
随后,门轻轻关上。
不久,楼下传来了汽车启动并逐渐远去的声音。
几分钟后,佣人上楼通报:“先生说要去H市处理一些重要事务。”
“还有,刚送来一批先生的换洗衣物,太太,是送去干洗还是您亲自动手洗熨烫?”
他们知道我和周叙关系一般,在这个家里,佣人才是促进我和周叙沟通的传话筒。
我跪坐在沙发上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轻声说:“手洗吧。”
因为周叙不喜欢干洗剂的味道。
所以,周叙的所有衣物,从西装到大衣,我几乎全是亲手洗涤并熨烫的。
除此之外,周叙在其他方面也有着极高的要求。
他不满意外面的饭菜,也不喜欢卧室有一丝不整,于是,我学会了烹饪,还学会了整理家居与插花。
尽管他从未真正把我这个妻子放在心上,只是因为一场意外而娶了我。
可我还是渐渐成为了无可挑剔的全职主妇,我的世界也几乎只剩下了周叙。
可说到底,周叙还是从未爱上过我。
我与他之间,大概只有责任。
2.
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巨额支票。
去年娘家衰败,父亲受刺激突发重病,每月的医疗费用都远超六位数。
每次回家,继母总是埋怨我从周叙那里得到的不够。
“他是周氏医药集团的总裁,身价千亿啊。”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“安歆,你是他的妻子,他的财产不也有你一份吗?”
我苦笑,周叙的东西,又怎会真正属于我呢?
他对我冷淡至极,我们的婚姻里从没有爱,不过是各取所需。
他甚至不允许我怀上他的孩子。
每次亲密后,他都会提醒我记得吃药。
这次也不例外。
我机械性地拉开抽屉,拿出药瓶,一口吞下。
抽屉里还躺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。
里面满是我18岁时对周叙的爱恋。
十年了,我爱了他整整十年,心中五味杂陈。
可这场独角戏,我似乎已经唱不下去了。
周叙始终没有回来。
天不遂人意,父亲的病情再次恶化,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,急需手术。